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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临近突破的时候确实是会这样的,就像我也终是忍不住开花一样——小哥哥不要着急,我们一起想办法突破,只要能越过这个坎儿就好了。”
墨止略略压低了声音,认真地仰了头解释了一句。正要拉着他往宫门内走去,神色却不由微变,抬手一握便幻化出了藤条来握在手中:“小哥哥小心——这里有埋伏!”
穆羡鱼确实想过了不少的可能,担心过会不会是父皇蛊毒发作,也想过会不会是毕方的神火烙印已到了最后的期限,却唯独不曾想到过这寝宫之中居然会有个圈套等着自己跳进来。一时居然不及反应,愕然地在原地站了片刻,便眼睁睁地望着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,将两人不由分说地罩在了其中。
“墨止——不要碰!”
穆羡鱼一眼看到了那网上隐隐的火色气息,心中便不由一紧。高声喝了一句,毫不犹豫地合身扑了过去,将小家伙给结结实实地护在了身下。
那张网才一沾了他的身子,便仿佛向热油锅中忽然倒了一瓢冷水一般,只听哗啦一声便骤然水汽四溢。他周身自发地腾起了一片淡银色的光罩将他护住,却仿佛也在被那一张大网上面的火色气息所侵蚀吞噬着,两相较量之下居然隐隐现出了几分僵持之势,穆羡鱼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太过特别的感受,只是隐约能感觉到力量在以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耗着,只怕说不准什么时候,那一层不知怎么生出来的光罩便会因为力量耗尽而忽然崩溃。
“不对——这不是刺客,抓错人了,快将网给拉起来!”
就在穆羡鱼牢牢护住了身下的小家伙,咬着牙思索着要不要趁着还能动弹的机会再挣扎一番时,一旁却忽然响起了一个略带了几分熟悉的焦急声音。那一张大网骤然被四周的线绳重新拉起,穆羡鱼只觉身上力量却也仿佛瞬间消耗一空,无力地侧过身栽倒在地上,急促地喘息着,拉住了仍惊魂未定的小家伙急声道:“墨止,要不要紧——受伤了没有?”
“我没事……”
墨止原本就是用来治伤的草药,一眼便能看得出人有没有受伤,见到小哥哥只是力竭却尚且平安,却也轻轻松了口气,连忙用力摇摇头答了一句,眼眶却止不住地隐隐发红。穆羡鱼这才略略放下了心,含笑轻轻抚了抚他的背,摇了摇头温声道:“小哥哥也没事,不要担心,听话……”
小花妖抿紧了唇轻轻点了点头,抬手揉了揉几乎就要落下泪来的眼睛。正要扶着他先坐起身,方才喝止住众人的那个侍卫却也快步走了过来,无奈地半跪在地上,帮忙扶着他坐了起来:“三殿下,皇上就是怕您卷进来,才特意叫延缓一刻再宣召殿下入宫,您怎么居然自己跑进来了?”
“是我想岔了……”
穆羡鱼借着两人的力道坐起了身,只觉自己今夜做的事却也实在莫名有几分可笑,自嘲地轻笑着摇了摇头,踉跄着起了身缓声道:“既然父皇无事便好——深夜无诏闯宫是我的不对,我明日会自行请罪的。今夜多有打扰,乱了父皇与诸位侍卫的周密计划,还请多加海涵……”
“三殿下——”
那侍卫隐约觉得他的语气似乎不对,心中不由生出了些许不安。才要上前再行解释,穆羡鱼却已借着墨止的搀扶站稳身形,轻轻拍了拍小家伙的肩,摇了摇头轻笑道:“我们还是快走吧,捅了这么大的篓子,总没有再留下挨训的道理……”
墨止隐约感觉到了小哥哥的情绪仿佛有些低落,犹豫片刻却还是不曾多问,只是听话地点了点头,便在四下里寻找起能当做花盆的容器来。却还不及找到,众人身后便忽然传来了个极为陌生的声音:“心里有什么火气,就着冲朕光明正大地发出来——你憋在心里一辈子,朕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,自然难免会委屈了你。可既然原本就是你自己不愿说出口的,难道还要怪别人不够体贴么?”
在他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,穆羡鱼的身子便不由绷紧了,连呼吸也仿佛隐隐带了几分急促,却直到他说完都不曾转过身,只是沉默着站定了步子。
他没什么反应,小花妖却已再听不下去。含怒转过了身,不闪不避地迎上了那个一身明黄的老者威严的目光:“这说法听着好像没错,却根本就是不讲道理——当初小哥哥受了那么多委屈的时候没有人替他撑腰,我们这一路被人追杀,也没有人替我们解围。现在小哥哥因为担心父皇所以赶了过来,却又被莫名其妙的埋伏给险些伤到——反正早就知道了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在意,凭什么还要小哥哥自己说他委屈,说他其实根本就不想这样!”
“朕在意——老三,你转过身来。”
皇上淡声应了一句,望着面前听话地转过身的儿子,眼中诸多复杂情绪一闪即逝,顿了片刻才又道:“现在朕想听你说,你有什么想说的没有?”
穆羡鱼抬起头,安抚地轻轻揉了揉小家伙的额顶,不着痕迹地把小花妖头顶的小白花给摘下来藏进袖中。神色认真地沉吟了半晌,才终于惜字如金道:“父皇,墨止说的对啊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气到开花!(>д<)
第62章拆台了.
虽然是面对着九五之尊的真龙天子,穆羡鱼的语气却实在算不上有多敬畏,反倒带了几分混不吝般的无谓坦然。皇上并未立时答话,饶有兴致地望了他半晌,眼中竟分明添了几分笑意:“你二哥从小被当成太子教导,性子多少还是拘束了些,不像你这个脾气,还真是像极了你母后……”
“回来的这一路,儿臣倒是听见了不少人说这种话——还有人说儿臣像父皇的,只可惜儿臣几乎就没怎么见过父皇的样子,也不知这像不像究竟又该从何说起。”
穆羡鱼把仍气鼓鼓的小花妖往怀里揽了揽,安抚地顺了顺脊背,不以为意地淡声回了一句。皇上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,却也不同他再过多争辩,只是点了点头道:“进来罢,有什么委屈上自家里说,不要叫外人看笑话。”
侍卫早已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,一听到皇上开了口,连忙快步上前,便打算将那个胆敢冒犯龙威的小不点儿给带出去。
墨止自然不可能情愿在这种时候离开,依然气呼呼地板着脸站在原地不肯动弹。那侍卫才要再伸手拉他,却觉那仿若无害的小家伙身上竟像是忽然生了刺似的,才一碰到就狠狠地扎了一回,不由痛呼出声,捧着手连连后退,惊恐地望着他道:“你身上——你身上是什么东西!”
“小哥哥——我不想走……”
墨止不肯答他的话,只是用力地瞪了那个侍卫一眼,紧紧扯住了小哥哥的衣袖。穆羡鱼心中一软,揉了揉小家伙的额顶,正打算同自家这位还不大熟悉的父皇说明墨止的身份,皇上却忽然微微颔首道:“罢了,小家伙就一块儿进来吧。朕正好也要看看,朕的这个小驸马究竟都有些什么本事。”
听到自己也被允许了陪着小哥哥一起进去,小花妖的目光蓦地一亮,欣喜地抬了头,又忍不住好奇地小声道:“小哥哥,驸马是什么马?”
“驸马就是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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